小杨哥的主账号沉寂已久,其构建的副账号矩阵则悄然成为他们试探水深的试验田。在历经五个月的中断后,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近日,在“三只羊”旗下的抖音直播间内,两位神秘人物突然现身,头戴绿色鲤鱼与红色狮子的头套,全程保持沉默,仅在镜头前偶尔做出几个简单的手势。
▲ 三只羊旗下的抖音直播间,两个戴着绿色鲤鱼和红色狮子头套的人引起网友注意。图 / 网络
头套,这一看似不起眼的配饰,无意间成为了“大杨哥”与“小杨哥”人生起伏的注脚。昔日,他们以头套为媒介,凭借幽默诙谐的带货风格,在流量江湖中掀起阵阵波澜。而今,为规避平台禁令,相同的装扮却令忠实粉丝感受“笑中带泪”的复杂情绪。
热度如同夏日骤雨,迅速降温。目前,该小号已暂停每晚直播,所有短视频作品亦被清空。针对外界的种种猜测,“三只羊”公司迅速作出回应,澄清直播间的身影“既非小杨哥,亦非大杨哥”,试图平息这场由头套引发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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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对比身材、项链后猜测,他们很可能就是大、小杨哥。图 / 网络
在不少人的眼中,重新出发似乎是个更为稳妥的选择。他们曾一度将目光投向了视频号,企图通过“迂回策略”实现突破。今年1月10日,三只羊旗下的“小杨臻选”便选择在视频号上开启了年货销售,产品涵盖了坚果礼盒、椰汁饮料等多样商品。
这次直播中,小杨哥并未现身,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年轻面孔担任主播。更换了主播和直播场地后,直播风格也焕然一新。小杨臻选摒弃了以往那种互相调侃的卖货方式,转而采取了店铺直播的路线。主播们开始详细介绍产品的功能、细节,不再依赖夸张、出格的表演来吸引“兄弟们”下单购买。
然而,这次短暂的复出仅仅持续了72小时。1月13日傍晚时分,小杨臻选的主播突然提前结束了直播,此后便停止了在视频号的带货活动。三只羊的员工也透露,近期自营品团队有了新的规划,视频号暂时不会再进行直播。
与小杨哥相似,张兰同样将目光投向了视频号。2月8日,就在抖音宣布无限期封禁“张兰·俏生活”“汪小菲”“张兰之箖玥甄选”等账号的当天,张兰便紧急将阵地转移,号召旗下的“麻六记”在视频号同步开播。第二天,“麻六记”连续直播了近12小时,成功售出超过1万单产品。
在新的平台上,张兰也迅速塑造了一个全新的人设。她试图描绘出大多数中老年女性所向往的形象——善良、独立、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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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张兰还是“小杨哥”,他们调整策略并塑造个人形象,皆因看中了微信视频号蕴含的无限潜力。国海证券的调研报告显示,早在2023年,视频号的日活跃用户已突破4.5亿大关。而快手2024财年第三季度财报则揭示,视频号已超越快手,紧随抖音之后,成为用户活跃度第二的平台。
更令他们着迷的是,视频号坚守着微信创始人张小龙一贯的克制精神,不急于实现商业化,因此其内部主播生态尚未形成固定格局。以去年年中大促为例,钟丽缇成为视频号上首位观看人数破千万的达人。这似乎在证明该平台具备孕育超级主播的潜力,对于那些新入行的主播而言,无疑意味着全新的机遇与挑战。
当然,也有人选择从头开始。抖音知名美妆主播骆王宇便是如此。去年7月,在一位测评博主揭露其推荐的CSS油橄榄精华存在成分问题后,骆王宇迅速承诺全额退款,并宣布将暂时告别直播界。但未来是否回归,仍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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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7月,美妆博主骆王宇宣布相关产品的退款方案,并称决定“退网”。图 / 网络
然而,从最终的反馈来看,这番诚挚的宣言似乎并未激起预期的涟漪。依据蝉妈妈平台的权威统计,骆王宇直播间的那晚观众触及了278万人次的高峰,历经六个小时的奋战,交易总额(GMV)仅为1281万,与前一年相比,犹如陨落的流星,暴跌了近九成之巨。
当风暴的喧嚣逐渐平息,每一位遭遇滑铁卢的主播都急切地渴望着能够重新站起,重新捕获那些曾慷慨解囊支持他们的忠实拥趸。但在瞬息万变的流量洪流中,信任仿佛那虚无缥缈的玄术,一种难以名状、难以捕捉的亲切感。它从不遵循任何既定的法则,公正在此显得尤为苍白。
坐拥千万粉丝的仰慕,犹如意外中得的巨额彩票,那份荣耀与责任并存。而对于那些或许已耗尽信誉额度的主播而言,他们仍旧怀揣着对下一次机遇的无尽憧憬,梦想着能够再次赢得观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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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临抖音平台的无限期封禁时,张兰迅速将麻六记的各家分店推向公众视野。这一举动深刻体现了张兰的战略眼光——她深知,相较于实体门店,直播才是麻六记作为餐饮品牌的真正支柱。即便个人遭遇挫折,她也要确保这股因困境而生的负面流量能够反哺至自家的餐饮事业中。
▲ 上海某麻六记门店,市民排队等待用餐。图 / 视觉中国
仅仅半年后,汪小菲与大S的离婚事件意外地成为了张兰直播间的流量引擎。她的策略异常明确——通过各种手段对大S进行公开批评。
当大S身着黑色长裙出席其妹夫葬礼时,因服装质地及拍摄角度问题被批评“着装不当”。对此,张兰在直播间采取了极端的营销策略,亲自示范“衣外穿”,推销胸贴及内衣产品。在她的高强度攻势下,曾有一日她在抖音平台连续直播5次,猛烈抨击前儿媳及其家人。她一边为儿子抱屈,一边手举酸辣粉向观众展示,力促粉丝迅速下单,“六包特惠,机会难得”。当天,麻六记的销售额激增,达到1000万元至2500万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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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兰直播时,不少网友在下单的同时,还发表评论支持她。图 / 网络
然而,半个月前直播这一重要变现渠道被切断后,张兰每年的损失保守估计将超过3亿元。在过去的一年里,张兰直播间的总交易额在1.5亿至2亿元之间,而汪小菲的业绩与之相当。同时,被禁用的“张兰之箖玥甄选”账号,一年的总交易额也达到了约1000万元。随着这两个主要流量来源的丧失,麻六记面临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张兰曾表示,她的最大梦想是在十年内让麻六记成功上市。在上市敲钟的现场,她希望自己能比现在更加光彩照人地站在台上。然而,这道封禁令似乎也让张兰及其子女的上市梦想一起破灭了。
对于小杨哥而言,形势更为严峻。复出受阻不仅意味着每年超过百亿元的GMV将不复存在,更重要的是,他基于巨大流量的商业帝国正面临崩溃的边缘。
在其巅峰时期,凭借充满江湖气息的师徒制度,三只羊的商业版图迅速扩张。在势头正猛的时候,小杨哥的名字就是真金白银的代名词。在他的直播间里,只需轻轻一挥手,新徒弟“陈意礼”的粉丝数就能瞬间暴涨10万。这在他口中是“见面礼”,是“兄弟们的凝聚力”,更是他直播间权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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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杨哥和徒弟“陈意礼”在直播时互动。图 / 网络
去年11月,陈意礼复播之际,特意向粉丝透露,自己已转投新团队,“独立运作,独立管理”。而小黄,在数日前重新露面时,已摇身一变成为小红书上的博主“小黄没头脑”。为迎合新平台的氛围,她彻底摒弃了过往的形象,转而以“00后小孩姐”的身份,分享春节妆容与穿搭心得。
与此同时,粉丝群体也在逐渐流失。相较于去年巅峰时期超过1.2亿的粉丝数,风暴过后,小杨哥已痛失1000万“兄弟”。
对许多人而言,小杨哥不仅是草根逆袭的典范,更是触手可及的成功模板。他所构建的短视频分发体系,曾让众多参与者获益匪浅。小杨哥多次公开提及,三只羊拥有上万名切片剪辑师,人均月收入高达1.7万元。那段日子,“三只羊”在流量江湖中如日中天,大小杨哥的身影无处不在。
然而,“塌房”事件后,这条璀璨的剪辑之路同样遭遇了停滞。不少人在去年9月刚获“三只羊”授权,便接到了小杨哥停播的消息。他们不得不紧急寻找其他MCN作为依靠,以免“尚未赚得分毫,先挨了骂名”。
“三只羊”的困境远未终结。据企查查数据显示,自去年11月以来,“三只羊”公司已涉及7起开庭公告,涵盖买卖合同、服务合同及产品责任等多类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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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杨哥直播卖货。图 / 网络
“传销丑闻”余波未平,两个月前,“微商界的传奇女王”张庭再度登台。此番,她的带货焦点从TST庭秘密的“奇迹”面膜,悄然转变为日常生活用品,但昔日的辉煌似乎已成过往云烟。根据新榜的统计数据,在长达7小时的直播中,张庭的销售额仅为267万元。回望四年前,她的初次直播带货便创造了近1.4亿元的惊人纪录。
张庭曾毅然决定将事业重心转向线下领域,创办了庭美丽国际商学院,在线提供AI技术培训,学员则沿用微商的传统模式,通过拉新、分级、抽成的方式获利。然而,这一模式仅维持了短短半年时间,张庭便重新投身到线上那片充满诱惑的流量海洋。那些曾亲身体验过这一转变的人深知,将财富与流量同时收入囊中的感觉是多么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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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数载飞速扩张后,抖音电商于2024年似乎触达了增长的极限。据晚点LatePost报道,自2023年起,抖音与淘宝并肩,将追求成本效益作为战略重点之一。抖音电商内部已对GMV增速趋缓有所准备,然而,9月份增速跌破20%的实际情况仍令人惊讶,超出了团队的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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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州某直播基地。图 / 视觉中国
“K总”的职业生涯初以娱乐主播身份开启,直至去年5月才踏上带货之旅;而“听泉赏宝”的直播间内,不仅有“奥特曼佛像”这样的创意商品,还有“猫鼠版富春山居图”等独特选择。他们与品牌合作的策略直接而高效,通过即时连麦的方式,将流量瞬间导向品牌直播间。只需镜头一转,观众数量便如潮水般涌入。
与“听泉”连麦后,口腔护理品牌冷酸灵的直播间观众数量迅速突破百万大关,其39.9元的牙膏商品链接销量也成功突破一万单。飞瓜数据揭示,“听泉赏宝”去年10月的初次带货活动,总观看人数惊人地达到2000万,总交易额(GMV)为750万元。而“K总”的单月GMV也实现了质的飞跃,从最初的几万元激增到5000万至7500万元。
这一成就背后,抖音平台的流量推动功不可没。第三方统计数据显示,“K总”和“听泉赏宝”直播间的流量中,超过70%直接来源于抖音官方的推荐机制。
▲ 左:主播“听泉赏宝”;右:主播“K总”。图 / 网络
抖音目前正急切地寻找下一个“小杨哥”,但据抖音内部人士透露,那种高投入、高产出的快速成功之路已经不复存在。更为紧迫的是,抖音亟需探索未来的增长策略。
与此同时,被抖音封禁的主播们正大量转向微信视频号。然而,即便他们能在视频号上取得成功,微信视频号在短期内也很难成为再造大主播的平台。据晚点LatePost报道,2023年,视频号电商的GMV约为1000亿元,而抖音电商在短短10个月内就实现了接近2万亿元的GMV。即便是被视为视频号“带货一姐”的郭亿易,一年的累计GMV也仅在1000万至2500万元之间。
除了体量较小外,这与视频号的运营策略也有关。该平台并不通过大规模推流来扶持超头部主播,而是坚持流量的普惠原则。即便是头部MCN机构“交个朋友”入驻,视频号也坚持“没有(流量)激励,只是一次探索”。
在直播电商行业中,被多次封禁却又屡次成功复出的主播似乎只有辛巴。小杨哥受伤不轻,而他只是受了轻微的擦伤。几个月前的双十一期间,他再次以充满戏剧性的单膝跪地方式宣布回归——这也是他屡试不爽的吸粉手段,每次都能让“家人们”留在直播间慷慨解囊。他的这一举动生动地诠释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开播后,他戴着翡翠戒指,说出了当天的目标——冲刺100亿GMV。最终,这个数字定格在了64.1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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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巴单膝跪地,再次宣布回归。图 / 网络
然而,辛巴及其家族为平台带来的风险亦不容忽视。时至今日,双方关系仍旧微妙难测。在大促战役中,他们如同并肩作战的战友;但与此同时,快手亦在积极推行针对品牌及中腰部主播的流量扶持计划。回溯至几年前,快手便已确立了这一战略方向,当时的营销中心负责人曾公开表示,“对中小主播的扶持投入不设上限”。
辛巴虽已站在高位,但亦能感知到头顶的天花板正日益逼近。他频繁提及有意将重心转移至线下,计划开设一家连锁超市。面对诸多质疑之声,辛巴依旧以强人姿态回应,“我将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即便财富散尽,凭借我的性格,我亦能东山再起。”
合作的双方一旦在利益上产生分歧,即便是深厚的情谊也可能渐行渐远。反之,共同的利益则能促使双方放下过往的恩怨。
除了入驻视频号外,“张兰俏生活”还选择了搜狐视频作为新阵地。对此,CEO张朝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流量机遇,并立即进行了转发,同时配文道:“转发是大王,评论是小王,英语放光芒!”他还亲切地称呼张兰为“兰姐”。实际上,始终怀揣着“带领搜狐重回互联网中心”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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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兰入驻搜狐视频,张朝阳发文支持。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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